DAYDREAM

 接續High-altitude sex

　　Sherlock Holmes你他媽個混帳！

　　John不確定自己到底是第幾次用眼神熱辣辣地對偵探傳遞這個訊息，然而那個被他不斷狠狠瞪視的男人卻毫無知覺一般，慢條斯理、溫文儒雅地向大老遠將他們從倫敦請來北京的委託人詢問案情。

　　在John心中的劇本，應該是下了飛機後他們就不顧一切直奔飯店──也許在出租車上就會先按耐不住彼此出手挑逗，反正在人生地不熟的異鄉John根本一點也不在乎旁人怎麼想──Sherlock會在一進房門的瞬間就把他壓在牆板上瘋狂親吻，甚至顧不得關上門，七手八腳地脫掉彼此的衣服，撫摸每一吋裸露的肌膚，他們很快就會硬起來。Sherlock會粗魯地扒開他的褲子，用他長長的手指深入他的身體抽出那在他體內已經又濕又滑的保險套，連帶拉出屬於他的黏稠白濁的體液，他會趴在床上放肆地呻吟喘息，在Sherlock用手指操他的時候。最後他會把他又硬又燙的陰莖頂進來，一口氣撞到最深處，用前所未有的速度抽插直到倆人都達到那又快樂又痛苦的高潮。

　　然而真實情況是，他們一下飛機就被等在機場的委託人堵住，搭著效率遠遠不及倫敦的出租車前往委託人的宅邸，然後那個本來對這個案子興趣缺缺的偵探居然露出了一副興致勃勃的表情，一個一個地仔細詢問每個細節，甚至還花了好幾分鐘擺出一臉哀傷的神情替失去妻子的委託人感到難過。看在上帝的分上John不需要Sherlock那顆獨一無二的腦袋也知道他是故意在拖延時間，委託人甚至本來還打算招待他們吃午飯，要不是John堅定地聲明他們在飛機上吃得很飽，天曉得他們會跟委託人耗上多久。

　　「呃…你還好嗎，Dr. Watson？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比他還略嫌矮小的委託人操著不太流利的英文問他。

　　「他沒事，只是北京比倫敦還熱太多了，他有點水土不服。」Sherlock露出他招牌的假笑代替John回答，桌子下卻用拇指緩慢輕柔而充滿挑逗意味地摩擦著他的手背。John勉強對委託人露出『他說的沒錯，請不要擔心我』的表情，暗地裡又多瞪了罪魁禍首一眼。從頭到尾他都不敢放鬆他的臀部肌肉，男人溫溫熱熱的黏稠液體因為他的每一個動作在體內竄動，那枚保險套也因為體液的潤滑而順利地在他的身體深處遊走，又因為他始終都夾緊雙臀，他甚至可以靠著內壁感覺出套子的形狀。

　　John不確定他們究竟跟委託人糾纏了多久，反正他也沒有把心思放在案件上，他的全副心神都專注於不讓身體裡的熱液流出。Sherlock大提琴一般低沉優美的嗓音，明明是在詢問案情，聽在他耳裡卻好像性愛裡的催情言語；他盯著Sherlock開闔說話的嘴唇，還有不時伸出的舌頭，想著它們是如何靈活的舔吻自己身上各個敏感帶，如何讓自己激動地呻吟喘息。還有那幾隻一直在自己手背上愛撫摩娑的長指，輕柔按壓他手心手背的肉，或是稍微用力的摳著他的指關節。John其實從飛機上那場匆忙但滿足的性愛之後就一直處於十分敏感的狀態，多虧了Sherlock留下的私密液體和那個被拿來當作塞子的保險套。

　　好不容易Sherlock終於客客套套地跟委託人道別，再三保證他一定會找出那個殘忍殺害他妻子的兇手之後，倆人終於得以坐上出租車前往下榻的飯店時，John覺得他的底褲已經濕透了，卻是因為半挺的勃起不斷滲出的前液，他在車上就忍不住將手隔著外褲覆上下身，卻被坐在身旁的男人迅速地攫住手腕，一雙忽藍忽綠的透明眼眸也緊緊地抓住他的注意力，他輕輕舔了舔John的指尖，用低得不能在更低的催情聲調說著：「忍著點，John，忍著點。」

　　John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再一樣用力地瞪了他一眼，Sherlock豪不畏懼地迎著他火大的目光，笑容是那麼從容優雅，彷彿和那個在飛機上拿著保險套塞住他後穴的是不一樣的人，John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至少他知道眼前男人平靜的外表下也多麼按耐不住要狠狠貫穿他的欲望。

　　「別那麼沒耐心，不是說了到飯店再來慢慢處理嗎？」Sherlock咬著John的耳朵。

　　「那我可等著看，Sherlock，看你是不是真的能慢慢處理。」John不甘示弱地把他的襯衫從西裝褲裡粗魯地扯出來，重重地強調慢慢二字。

　　從下飛機到目前為止John終於覺得心裡稍微好過一點，因為這趟前往飯店的路程對倆人而言都一樣漫長難熬，包括到了飯店之後的check-in等等手續。當他們終於拿到房間鑰匙，都是腳步匆忙而迫不及待，John微微顫抖著手好不容易把門房磁卡插進識別孔洞裡，門打開的瞬間，Sherlock就餓虎撲狼似的從他身後摟住他的腰用全身的力氣壓了上來，胡亂把門甩上，溫軟的唇舌迅速貼上他的後頸：「我會讓你知道，我究竟能不能慢慢處理這件事，John。」

　　John不得不承認這句話讓他一瞬間頭皮發麻，卻同時感覺到另一種異樣的興奮感，他任由Sherlock把他推倒在床上，寬大的手掌輕易地將他的雙腕扣在床頭，然後居然變魔術似的掏出一副手銬給他扣上，冰冷堅硬的金屬若有似無地敲擊著他的手腕。

　　「剛剛從委託人家裡偷出來的，他有整整十三副功能花樣不同的手銬，而且這是他最少用到的一副，我相信他不會那麼在意它不見了。現在，John…」偵探一如往常未卜先知地在他問題出口前就先回答完畢，他一口氣扯掉John的外褲底褲，順手抽了個枕頭墊在他的腰下，將他的雙腿大大分開，半勃的陰莖和紅腫發顫的穴口都暴露在倆人的視線中。Sherlock彷彿看見獵物的狼一般目露兇光，好像下一秒就要將他拆吃入腹，聲音很慢，每個字都說的一清二楚：「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處理關於這裡的事情。」

　　Sherlock伸出食指輕撫發顫的臀部肌肉，然後再貼上幾個小時前才被滿足過一次的洞口，那裡因為上次激情而微微被翻出來的腸壁嫩肉馬上緊緊吸著他的指腹不放，偵探的笑聲此刻聽起來有些下流。John仰著頭呻吟了一聲，試圖著想避開這荒淫的景象，卻被那個玩弄著他的男人命令的句式給拉回視線：「看著我，John，看著我怎麼玩弄你。然後記住，全世界只有我可以這麼對你。」

　　他看著Sherlock愛憐地梳理著洞口周圍的肌肉紋理，然後緩緩插入他長得不像話的食指，微微撐開緊閉的後穴，一些黏稠的白液汩汩流出，順著臀瓣間的縫隙沾到床單上，John感覺到液體流過的微溫搔癢感，Sherlock牽起那些屬於他的液體，撐著五指在日光燈下欣賞似的：「你夾得很緊，幾乎都沒流出來呢。」

　　「FUCK…」John咬著牙狠狠地罵了一句，他很少爆這樣的粗口，而眼前的男人則總是讓他破例。Sherlock邊把玩著手上的黏液，邊看著他說話，心情很好似的：「我正在這麼做，John，但我可不想傷了你，你不會想因為『太激烈的性愛』這種理由進急診室吧？」

　　「去你媽的太激烈，Sherlock，我現在唯一欠的就是你用你也忍不住的老二操我。」John對著慢條斯理解著自己襯衫扣子的偵探低吼，感覺到身體裡千萬昆蟲鑽咬似的癢得發瘋，他突然佩服自己居然能一路從飛機上忍到現在。Sherlock若有所思地看向他，靈活的長指又捅進他的身體深處，一面用靈活的長舌若有似無地舔著他的雙腿內側和硬得石頭似的陰莖，聲音明明又低又啞卻竟然清楚萬分：「我會那麼做，John，我當然會。我會操得你渾身發軟，可你會張開雙腿求我更用力幹你，我一定會這麼幹，John，但在那之前…」偵探邊說邊探著指間摸索埋在他體內的保險套，但John不確定他到底是在嘗試著把它抽出來還是將它推得更深。

　　John揪著扣住自己的金屬手銬大力地呻吟了一聲，大約是方才在飛機上太過壓抑，他現在比起平常放得更開。Sherlock低沉地笑了一聲，長長的手指卻沒有停下動作，John瞪了他一眼，而被瞪視的男人只是無辜地說著：「你身體裡太濕太滑了，John，這有點困難…喔你看，它又滑掉了」Sherlock一樣喘著氣，說得彷彿一切都是John的錯一般。

　　John不確定Sherlock究竟用這個理由操弄了他的後穴多久，因為每一秒對他而言都猶如十數年歲，他也已經懶得管Sherlock到底想怎麼做，只是抓著有如救命浮木一般、已經被他捏得不再冰涼的金屬手銬，不顧矜持地呻吟喘息。

　　「喔，抓到你了。」Sherlock說這話的語氣會讓人以為他剛破了什麼舉世謎案一樣，得意洋洋又充滿成就感，他用兩支指頭夾著從John身體裡抽出來的套子，展示什麼稀世真品一樣秀在他面前，色情地伸出舌頭舔了舔那只又黏又滑的保險套：「我想把它留下來當紀念品，John，你說怎麼樣？」

　　John才懶得──或許說沒有力氣比較恰當──搭理Sherlock又說了什麼，他竭力保持呼吸平穩以便從喉嚨裡擠出幾句話：「我不管你想怎樣，你最好現在馬上就操我，Sherlock FUCKING Holmes！」

　　偵探優雅的嘴角揚起一抹近乎嗜血的微笑，大大分開John的雙腿，從正上方幾乎垂直地將他凶器一般的陰莖插入到底，全身力氣都壓在他身上一樣，在他耳畔低語：「好主意，John。」

　　John無暇顧及他說了什麼，只感覺自己再度被完整填充的滿足感，他尖銳地抽了口氣，心滿意足地低喃：「Fantastic, Sherlock…」偵探扶著他大張的雙腿根部，快速兇猛地抽插，一面喘著氣說道：「別急著稱讚，John，還沒到最好的部分。」

　　「God…好極了，Sherlock！」John利聲呻吟，Sherlock通紅堅硬的陰莖、還有John溼答答被進攻的後穴都完完全全地攤在倆人眼前。眼前的景象和耳邊不斷傳來啪搭啪搭的肉體拍極聲不斷刺激著John的感官神經，更別提Sherlock由正上方的垂直攻佔，他的的腰力和地心引力同時作用下，撞擊的力道彷彿比平常還狂野，John瘋狂地抬起腰迎合身上人的抽插的速度與頻率，手腕都被銬得生疼，偵探快速地解開金屬手銬。雙手一被放開，John便迫不及待地纏上Sherlock的頸，也不確定是想推開還是拉近埋在他頸間舔吻的偵探。

　　兩人全神貫注於快樂的結合其他什麼都不管，John的十指深深陷在Sherlock結實的肩背肌肉裡，饒是他指甲修剪圓潤也是抓出了鮮紅的指印，然而Sherlock一點也不在乎，只是吸吮舔吻著John身上每一寸肌膚，同時不忘猛獸似地侵犯他濕淋淋的後穴，狠狠插至深處的柔軟腺體，而抽出時幾乎要離開那溫暖而緊緻的地方並翻出腸壁柔嫩的肉。他發出一些似是滿足又似痛苦的喉音，John知道他要高潮了，因為他也是，前列腺被毫不憐憫地撞擊著，身前的陰莖也硬得幾乎貼在他的小腹上。

　　高潮來臨時John正緊緊地揪著Sherlock柔軟的黑捲髮，感覺到一震驚濤駭浪狠狠往自己身上拍擊來的感覺，有一瞬間他似乎昏了過去，只感覺尖利的快感貫滿全身，痛苦又愉悅。等他再次睜開眼，他是枕在偵探略嫌瘦弱但絕對結實的臂膀上，發紅的雙腕讓Sherlock揣在手裡搓揉著。

　　「喜歡嗎，John，你的聲音聽起來挺享受的。」Sherlock力道適中地揉著他被手銬敲打紅腫的手腕，一顆毛絨絨的黑色頭顱塞在他的頸間，好像一頭在討主人注意的大貓，John懶懶地瞟了他一眼，高潮過後的他總是很好說話：「還不錯，如果你不要拖這麼久，直接點插進來會更好一點。」

　　Sherlock自得其樂地蹭著John敏感的頸子，將被他按摩過的手腕當作自己私有物似地揣進懷裡：「你這樣說，是在邀請我下次不作前戲直接插入嗎？」John用已經在偵探懷裡的手戳了戳他的胸膛，轉過身正對他，帶點鼻音地說：「你知道嗎，Sherlock，其實我不反對，但你要是讓我受傷，我會讓你記住我也是個軍人。」

　　Sherlock從喉嚨發出一種咯咯的笑聲，把John更拉近自己，吻上他微笑的唇，甜蜜的愛語就淹沒在倆人膠合的吻裡。

　　「你說我會忘嗎，我的醫生？」

　　「希望你不會，親愛的偵探。」